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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认识了一个索马里海盗(出书版)第 1 篇(1/2)

邓安庆 /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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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识了个索马里海盗》作者:邓安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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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简介

本书是作家邓安庆首部中短篇小说集,是作者继《山中的糖果》《的距离》之首次直面城市青年的游走生活。书中包括《认识了个索马里海盗》《毕肖普之夜》《消失》《说今晚月光那么美》《光明的路》《凤招》《碧珠》《拯救》8个中短篇小说。8个小说真切雕琢8场历险,是8次 途未卜的冒险之旅。

们用所有时间和同的相遇,在发现那个最重,所有相遇都是徒劳。可旦发现了,所有的相遇就成了最珍贵的经验。

总觉得回了吃糖的小女孩,的声音被的耳朵吃,总也吃饱。”(邓安庆)

作者简介

邓安庆,1984 年生,湖北武。曾游于多个城市之间,从事广告策划、刊编辑、企业培训、木材加工、图书编辑、互联网等同职业,现居北京。已版《纸王国》《的距离》《山中的糖果》等书,在《民文学》(海外版)、《城》、《读库》等杂志都刊登作品。邓安庆擅描述常生活的肌理,在年读者群中影响颇。《认识了个索马里海盗》是作者首部中短篇小说集。

第1章 认识了个索马里海盗

很无聊,那觉是每秒钟都像张面被时间老拉得无比到简直熬班的时候就被无聊没了。想写工作汇报,也想联系客户,连坐在座位都想发。那时候很想找个聊天,随是什么都行,只聊着就好。打开聊天工家都很忙的样子,连续找了好几个们:“嗨,还在吗?”没有理会间,看写的志,看面各种回复,有个回复是“海王”写的,写什么,反正无聊,就去了间看。的信息栏告诉现在在帕洛尔群岛,百零岁,索马里学毕业,从事的是海盗工作,有五个子、三十八个子、四十个女

再去看头照,呈现的是的马脸,眼镜面的眼睛茫然地瞪着,胡子刮得净,湖蓝领子的喉结。这是个再普通的男,二十岁的样子,引任何趣,准备关掉间页面时,张照片引起了的注意。这张照片其实也很普通:窗台放着盆多,窗外的晾晒着的秋为什么,觉得这张照片十分喜面打了串“哈哈哈”的留言。:“笑什么?”:“没什么。”又回:“好吧想象着这张马脸“好吧”的无辜表越发想去撩有几条秋,每条秋什么颜用的什么剃须刀,是手的还是自的,嫌烦,回答。看样无聊。们在聊天工相互加了好友,那天就在闲淡中度了。

住在宁城,是当地,离工作的城市远,的是商场售货员工作,专卖电风扇,没有女朋友,存款是五千八百二十六块八毛,家在宁城郊区,在市区租个月租金六百元,吃饭在商场的食堂吃。班是休制,有时候班,有时候晚班,工作忙,收入多。租的子卫生间马桶了,只好天天憋着去商场。这个让笑了好时间,想到“憋着”的样子,就忍住开怀笑,反正在电脑那头听的笑声。的颈脖子面有三颗痣,呈等边三角形,有照片为证;块胎记,特别像英国的列颠岛,同样有照片为证;的头有两个旋,为了让看清楚,还自拍了好几张照片发致勃勃地聊着块别致的地方。有说:“好了,们已经对行了致的勘察,还有没有看。”问什么地方。“!”发了个问号,“是独子,没有。”发了笑的表又回复句:“真是太了!”坐在办公室极忍住笑,“说!多尺寸?”回了脸。“是是需显微镜才能找得到?”立马回了:“真想看?”地跳了跳,脸有点发烧——会真发个照片吧?正想着,又回了句:“想看就!”松了气,发了顾的表

平时的工作还是很忙的,的是外贸跟单,从美国、新西兰、澳利亚等国家发同和协议堆的办公桌,邮箱里的未读邮件也需个个打开回复。所以等闲暇片刻,打开聊天界面,总有的留言。今天去爬山了,把崴了没事,现在好了。有个顾客好难搞,买了风扇退货,又拿发票。食堂的米饭好吃,想去外面吃,也没有致。会问为什么回复,只是自顾自地发。伤真没事吗?立马就回复说:“没事啦。好忙呀!”发了头的表个笑得好开心的表没有问的事次也没有,这让意。如果问起,会如实回答吧,这方面样。

有几天在线的头像是灰的,打开聊天界面,也没有任何留言。心里灰灰的,班的绪也。想问在,或许是隐的也说定,但还是忍住没有问。觉时间又得无比漫,那些文件放在眼特别生气。去了,午也去了,晚次到在菜市场买了些小番茄,晚可以当夜宵吃。这个是的习惯,喜欢吃小番茄,还喜欢吃面的苹果,喜欢吃脆的,住的地方离菜市场可近了,新鲜的竹笋市了,蕨菜也开始卖了,好贵。的脑子里直是在说话。说话是什么声音呢?们留了电话,可是从没有给对方打,也没有发短信。们只在网聊天。了四天,有点失去耐心了,几次想打电话去问问怎么回事,终究没打,只是恹恹地班。第五天线,的留言就跳了:“早哇。”的眼睛莫名地了,鼻子也在发酸,回复:“早啦,太阳都老了。”发了个嘻嘻笑的表:“有没有想?”回了句:“想!”简直能看到在那边笑的神:“是独子,没有。”

没有告诉这几天去吗了,也没有问。们又次恢复了闲淡的聊天。天气暖和了,穿秋啦,只穿四角啦。为什么穿三角呢?因为三角的绷得太。嫌绷得,那穿呢?穿,容易凸。凸照!想看,几分钟:“生气啦?”说:“忙着呢!正在用显微镜找,就是找到!”问:“找什么?”笑而语,反应了:“真是太了!”去外地差了几天,既带着俄罗斯客户去邻省的厂区看货,又跟业务员这边核对清单,事忙得转。坐在公司的车边挤着又胖又的俄罗斯客户,手机忽然响了,拿起看居然显示着的名字,接了,的声音是第次听到,又甜又糯:“没事吧?好几条短信回。”再次看了看手机,果然有六条未读短信。车实在好说话,说:“差,回去聊。””了声,“没事就好,去忙吧。”说完就挂了。拿着手机,望着车窗外发呆。俄罗斯客户问:“男朋友吗?”,连连摇头:“个朋友而已。”

天气好得像话,走小区门,楼的那株山开得如如荼,展的枝瓣在风中,虽然赶着班,却还是忍住站在树仰头看了看。两侧壮的毛杨也开了,它们的序,垂,在阳光的照耀,像是垂挂的璎珞。收到的短信:“好热。”,继续走的路。又发了条:“好想去踏。”自从那次电话频频给发短信,看的多回的少。回了句:“了吧?”说:“对呀。”。坐车,和暖的气里充溢着,车窗外的公园七八只胖喜鹊在泥台蹦跳腾跃。:“怎么?”心里莫名有点恼怒,有种被侵犯的觉,像是跟了,就是回复。到了公司已经等在线了,又回到了熟悉的方式里,跟句没句地聊。而又发了几次短信,都没有回复也就发了。没有问为什么,也没有向解释。

时无聊,去报了个英语语培训班,晚八点开课,十点课。课的地方离住的地方四站路,走去四十分钟。反正无事,就慢慢走着。路边的连翘枝枝开,天光渐收,回去的车流熙熙攘攘。涸的河杨柳青青,清风吹拂。此时很想找个说话。在这座城市的朋友,谁会无事听们有们的事忙。头里堆积了很多词语,它们沉沉地幻想着此刻跟对话。天气好热,想穿子。,那穿吗?流氓,管。小时候跟去女澡堂洗澡,结果被挂的阿围观。就说那肯定是们都各自拿着放镜,“咦,小在哪里?在哪里?”肯定个害的表想象的模样,个男生会怎样脸呢?想象

完课回,莹的半月悬在楼群之,穿,两边是泥墙,桥列地铁带着串雪亮的车窗开。路的小区门排松树都挂了彩灯,个流汉在街角的草地盖着薄被觉。忽然心生害怕,步走去。想起久之城市里还流传着有拿刀专砍女孩的消息,此刻这消息觉如此真实而迫切地迫着的神经。住看了看,没有在跟着。风有点凉凉的,子微微发。此时手机铃声响起,吓跳,看又是的短信:“能跟说说话吗?”像是得救了般,心里说好哇好哇,但是短信回得却很简短:“怎么了?”:“没事,如果就算了。”说:“打吧。”很电话就打了倒真的是无事,说的也无非是常琐事。的声音在电话里真是好听,憨憨的、甜甜的,带着点,说什么都好,只说就行。主在说,在听,沿着街走,觉走到住的小区门,山凋落了好些,开始了些新的没有小区,而是沿着小区外面的小路回回地走,手机贴在耳朵边微微发

们的手机共同开通了个业务,个月可以免费通话二十四个小时。们很少在网聊天了,都攒着留到晚聊。也多说,走路去培训班的半个小时,的半个小时。说得多,说得少。总觉得回了吃糖的小女孩,的声音被的耳朵吃着,总也吃饱。说了什么呢?居然点也想了。常笑,笑得可抑制,讲什么都觉得好好笑。班,的声音就直在的耳边绕,写邮件写到还忍住发笑。同事说得开朗多了,这连自己都觉到了。脑像是雷达样,捕捉着生活中那些有趣的和事,想讲给听。走在路也幻想着对话在继续。在开车。有车?有,公车。那开的什么公?11路公肯定的笑话的。可是旦打电话,那些构想了天的笑话却没有说的望,唯独愿意听讲。

天说到中途,突然顿住了,等了等,还是没有说话。“喂,还在吗?”。“在。”的声音没有了平里的那种活。“生病了?”问。“没有又顿了顿,“想去看。”怎么回应,电话那头有的呼声。“可以吗?”又问。“差几天。”本没有差的计划,可是自己也清楚为什么撒这个谎。“那什么时候回?”接着问。说:“等再给打电话吧。”那几天为了圆这个谎,没有线,也没有接电话,只是回复:“在忙,回去再联系。”说:“知忙的。等。想。”看到这条短信,突然让想起原家隔条小扑到,用答答的的手,莫名地起,想回复

翻看手机里的通话记录,原们已经说了百多个小时的话了,相当于没没夜地说了整个星期的话。这让很吃惊——们都聊了什么?好像什么都说,又好像什么都没说。的点点滴滴,连穿的子是什么牌子的都知却知之甚少,方面很少说起自己,方面也少有问起,哪怕是说到了,也会绕回自己,这让很放心。固守自己的领土,却在的疆土驰骋。的窗台边也放着盆多,发照片给看,说这个跟的那个简直是没理的手指在多的厚厚叶片挲。天气渐热,电风扇在边吹着。窗外的天宇难得有粒粒明亮的星星。发了条短信给:“去看。”

(二)

到宁城跨海桥,喜欢选择靠窗的位置坐着,这样就可以看到海湾。海失望,在的想象中它应该是蓝的,可实际它却跟江样浑浊发黄,而且很,有些地方。风倒是咸腥的,把的头发都吹了,就是这样也愿意开着窗。桥也需个小时的工夫,开到中间,桥两边都是海,天云,阳光阔气地铺展在海面,闪闪发亮,神也为之振,拿手机发短信给:“到了。”再半个小时,就能到达宁城途客运站,而从住乘坐公车到车站也就这么时间。就回了的短信:“好。”收到短信就无心看窗外的风景了,心脏开始怦怦跳。穿的是格掐,头发也去理发店对着车窗看,已经被海风吹得糟糟的。

宁城途客运站的被两铁栅栏束成条狭窄的通排在队伍中等着检票员检票。就站在的右边,子就认看到的马脸,就笑了起也认,朝挥手。个子有米七多,短袖T恤,黑齐膝短,将军,毛寸头,无框眼镜,看起斯斯文文的。比想象中的块头了好多。走到肩背包,说包很的,的手就放了,像个小学生似的毕恭毕敬地站在边。阳光洒在车站面的梧桐树,各种商店门了货站的途车拐弯时鸣了几声笛。碰了碰,“走吧。”起往公车站走去。在电话里那么多话,真的在起了,句话都没有。的心略微往沉,或许所谓的网友就是这样见光的,是看到就觉得好失望?或许是吧。而就没有怀什么希望,就是个普普通通的男心里很清楚。如果失望了,那就失望好了,而头就走的。

319路公车等了几分钟就了,就挤得当当的。们都没有座位,各自拉着吊环。车厢里很热,而们又靠得特别近。波的气味,:“洗澡了?”看看,忽然低头笑了笑,说话。凑近耳朵小声地问:“有没有穿?”扑哧声笑了,眼睛扫了扫四周,小声地说:“私问题,绝回答。”点点头笑着说:“肯定没穿!凸了是是?”这次脸真的是了,从脖子到脸颊。这个,真的是会害的。说话,说话了。看看窗外,宁城在片浓密的树,豆的宁河穿城而,路都喜欢骑电车。转头看正在专心地看公车的电子屏幕,脖子的三颗痣果然是个等边三角形,拉吊环的手臂扬起,的腋毛。忽然有点发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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